如果说上部停留在对疾病本身的探讨和阐释,下部便以宗教为注脚,上帝与爱人的类比成为疾病的一体两面(上帝抛弃天使和人类,爱人抛弃疾病和爱情,皆隐含末日意味),疾病的意义空间向“意义”本身扩张,宗教的先进(倡导死亡)与保守(提倡没有死亡的世界)并存,爱情的嗅觉(身体分子化)与味觉(皮肤液体化)并存。从爱情谈及宗教(或曰反之),天使成为传播中介,千禧年后的混沌成为“重建”世界秩序的契机,而更为重要的则是对人类关系(个体/群体)的修复,当作为先知的凡人将私爱升华至博爱,选择尘世疾病和痛苦,选择成为“感受”的载体,选择成为“世界公民”,宗教学(或被戏谑地称为天使学)意义对人类来说还剩下多少——或许比“上帝已死”的论断更觉残冷,但是“疾病带走了我们很多人,但不是全部。世界只会向前发展,我们都将成为公民。”9/10。爱森斯坦开发了镜头的方向性、动与静和空间不连续性上的冲击力,当俄德士兵把酒言欢的笑脸剪辑到政府总部的凶恶鹰像,当来福枪插入雪地、壕沟里士兵仰头的静止画面跳切到炮弹落下的全景,当工人搬大炮和妇孺挨饿进行联系,政府是制造战争和饥寒的压迫者以爆棚的感染力诠释。再如著名的军队疯狂射击、贵妇拿伞尖扎死保卫红旗的青年、神像俯视吊桥分离的反复拍摄,让人一遍遍目睹惨烈感觉震颤。蒙太奇的吸引力在开始的神像扳倒就埋设伏笔,在没有中心人物的情况下暗示政治局势:台阶逐级上升隐喻克伦斯基升职为拿破仑式的独裁者,孔雀开屏的耀眼比喻克伦斯基的虚荣,用竖琴抨击孟什维克的发言老调重弹,圈入圈出的手法透视大厅回廊象征革命的炮声传入反动派耳里,水晶吊灯类比摇摇欲坠的临时政府,钟表和车轮代表列宁在重要的历史时刻领导人民向前。
1946年5月的罗马被二战留下的贫困、街头游荡的盟军民兵,以及6月2日至3日的国体公投所激发的变革愿望撕裂。
女主角迪莉娅是虐待狂伊万诺的妻子,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,其中包括十几岁的玛塞拉。在处理家庭事务的间隙,她照顾闷闷不乐的岳父奥托里诺,偶尔还要去城里的一些商店打工。这个女人在这艰难的生活中也有几个盟友:爱她的机械师尼诺;玛丽莎,一位机智乐观的朋友;还有威廉,想要帮助她的非裔美国士兵。
迪莉娅的生活被玛塞拉与朱利奥的订婚打乱。朱利奥来自一个富裕的家庭,他们的收入主要源于经营的酒吧。然而迪莉娅很快意识到,若红事确定,她的女儿将走向与她相似的痛苦婚姻。因此,在威廉的帮助下,她设法炸毁了准女婿的酒吧,迫使他们家离开罗马。尽管马塞拉陷入绝望,但迪莉娅知道她做了正确的事。在邮寄给她的第一张选民卡的鼓励下,她决心反击。
6月2日,决定国家命运的时刻到来。迪莉娅...